雷鸣电闪,大雨倾盆,远处观望,一座破旧的小村庄若隐若现。 半夜,一间摇摇欲坠的房屋内发出微弱的灯光,原来是一行人在此避雨,雨水太大,无人撑船渡河,便被迫停下脚步。 “你们别去喇叭沟了,信我的,那个地方邪性得很,十五年前,我们戏班刚刚建好,被邀请去喇叭沟唱红事,这掌班的是个河南人,以前干这一行,都有讲究,这开台前得先请老郎神。 洗手的时候还不能说话,要趁天黑找个乱葬岗之类的地方。这上供烧纸的时候可都得小心着点。 如果这时候周围出现奇怪的声音,就像是那人行兽鸣等声,那就是来了,这时候章掌班的要喊,来了,大家再喊接住喽! 之后,用白泥封底埋进土里,才算是完事儿,哪成想那天晚上,竟听到了别的声音 班主,您能不能快一点,我捧着老郎神催促道,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,突然,老班主说,来了……便口吐白沫,倒地不起。 当晚,仪式还没有完成,老班主像中邪了一样,高石头和李老三跟我们跑散了。 可哪成想。他们遇见了一位垂钓者,李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,那人转过身,突然变成了狐狸,上去一口就咬住高石头的脑袋了……”房间内大概有十来号人,其中一位瞎子正声情并茂地讲着狐狸扮做垂钓者害人的故事。 当时的情景描绘得栩栩如生,令人毛骨悚然,吓得一位少妇怀中的小姑娘哇哇大哭,其中一位手受伤了的胖子急忙打断: “喝点马尿就编故事吓唬小孩是吧?” 瞎子说:“你放屁!我说的都是真的,那成精的狐狸会装成人钓鱼,这都是李老三亲眼所见。” 胖子说:“还提李老三,李老三都花柳死多少年了!你那俩眼睛喝瞎这么多年了!” “李良楼,李良楼,我都收养你这么多年了,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,你都不给我做主”瞎子一直在这儿嚎叫。 “行了行了,别人还带着孩子,你跟他计较啥,吃块饼。”一位正在吃饼的中年人递了一块饼给胖子,暂且称作饼爷。 李良楼一边照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妆容一边说:“大家伙天南海北的,大半夜困在这鬼地方,是够憋屈的,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啊?” 这时,窗外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,一群身穿官服拿着火铳的人,押着一名囚犯,在倾盆大雨中穿梭。 他们来到了众人歇脚的旧房门外。一位身披蓑衣的人推开了大门,嘴中嘀咕着“这雨下的冒烟儿了!” 抖了抖身上的雨水,望着大家说:“诸位,今天是够呛,有船去对面了!” 一直抱着小女孩,躲在角落的少妇,突然发声:“那不行啊,打更的,我们这还有事啊!” “对啊,那不行啊!” “我还没吃饭呢,那么多事儿咋整?”大家七嘴八舌地抱怨了起来。 更夫说:“你要有气啊,你冲龙王爷发去,我还不想跟这杀人犯搁一块儿!” “杀人犯?”身穿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发出一声疑问。 刚喊完,更夫就被外面走近的一人踢了一脚,发出哎呀的声音,这时,屋内所有人都警惕地站了起来。 “净说些废话。”一名身穿官服的官员出现在了门口。接着,一位脚带镣铐的囚犯光着脚走了进来,后面跟着一大群衙役,全部挤进了屋内。 一位官员大声说:“看什么,认识吗?窑子岭的胡子李半天,二子,让弟兄们把门给我看好了,现在开始谁都不能给我进出!” “好嘞!”名叫二子的衙役跑到门外对所有衙役嘱咐了一遍。 “这是土匪头子,窑子岭的转角梁二当家!杀人如麻……”饼爷凑近旁边人害怕地说着。 “嘀咕啥呢?”传来官员的呵斥声。 “别吱声!”胖子悄声说了说,带着警告的成分。 饼爷不听,瞅了瞅囚犯:“听说他能见鬼,会妖术,专门吃那半大的孩子,凡是路过窑子岭的童男童女,都被他挖了心,吃了肝了!” 胖子低声吼道:“都跟你说了,别吱声!” 少妇听罢,赶紧将自己的孩子抱紧了,一脸害怕。 突然,最先进来的官员将囚犯推倒在地,使劲地踢打了起来。 另一位官员朝着打更的说:“过来,他们都是哪里的?” “跟你们一样,这不是,被大雨挡住,过不了江了。”更夫恭敬地回答到。 “都给我听好了,不怕告诉你们,如今这贼窝被我们给端了,这恶贼也都伏法了,我们哥俩负责把他押送到省城的衙门,今天晚上,谁要整点出动静,嘿嘿,那得问问它答不答应!”这位官员继续警告,说完朝着屋顶开了火铳。 两位官员坐在火堆旁,其中一人说道:“让大家都警觉一些,这帮人来路不明,别是胡子的余党想劫囚。” “宋队,你就放心吧。都搜过了,这帮家伙啥也没有,谁敢得瑟,老子就给他一梭子。”另外一人扫视了一番所有人,得瑟地说道。 “真闹心,你说避雨怎么还碰见杀人犯呢?” “忍忍吧,备不住一会儿雨停了,就有船了。” “那这雨能停吗?” 饼爷和李良楼两人叹息道。 “跑,跑,李老三快跑。刚我说到哪里了”瞎子突然大叫起来,打破了屋内暂时的宁静。 “说到狐狸大仙了没有,接下来,我还唱。”瞎子说完就开始唱了起来:“那狐狸大仙……” “打住吧你,还狐狸大仙呢,先想想今天晚上咱们可咋整啊?”胖子半是嫌弃半是担忧。 “咋整?只能硬挺呗!对了,几位,刚才听说大伙儿要去喇叭沟?”身穿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一边附和一边问道。 “有人家白事儿,请咱们去唱戏。这位姐姐,你也是去那里吗?”李良楼还没问完,便被瞎子打断了:“李良楼,我都说了那地方闹狐狸大仙,不敢去,不敢去,你们咋都不信呢?”瞎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“睡你的觉得了,我瞅你才像狐狸大仙,那点破事叨叨多少年了,你瞅瞅除了你信谁信!”胖子更加嫌弃了。 “行了,这一天天的。”李良楼扯了扯胖子的衣服。 这时,身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开口了:“我有点信的。” “兄台,你说说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”瞎子忙凑近他,一脸兴奋地问道。 “我去喇叭沟进过药材,但我在那里听到的故事和你说的不一样啊!” “哪不一样的呀?” “是狐仙不假,但不是狐仙钓鱼。而是有一个叫谢锦的烂赌鬼,他娶了一个,山村狐妻。”少妇听到这里,紧张地转过了身去。 故事是这样的:这个叫谢锦的在村里开了一家小客店,本来这小日子过的还不错,但他天生好赌,听说那天他输的很惨。 赌坊老板限他三天内还清欠下的二十一两银子,顶着一张笑脸:“如果还不了,要不这样,咋不是有个店吗?都是朋友,我帮你照看照看。你看怎么样?” 这时候欠了赌债的周权走了过来,向赌坊老板打了一声招呼:“谢哥,龙爷,忙着呢,那我走?告辞!”说完就笑眯眯地离开了。 大家看着胖子的背影,龙爷问道:“这孙子输了多少钱?” “十来块呢?给的现钱。” “前两天还穷的裤裆窜风呢,他哪来的钱?”大家一脸震惊,谢锦心思一动。 当夜,三更天的时候,正是大家睡得最熟的时候,周权的身影出现在村头,他扛着锄头,嘴里哼着歌,脚步欢快地走着。 不一会儿,便来到了小树林的一座坟前,正挖得起劲,谢锦突然出现,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周权吓得跌倒在地:“怎么是你呀?吓死人了” “你在这挖死人你都不怕,你还怕吓死人” “谁啊,你在说什么啊?” 谢锦一把搂住周权的肩膀:“我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呀,合着你跟这借死人的钱花那!” “不是,我没有盗墓啊?周权心虚道。 “没盗墓?你丧尽天良你知道吗?走跟我见官去。” 说着就将周权往回拉,两人开始互相推搡,“哥……”周权大喊一声,谢锦一愣,“我大不了分你点就是了”周权一脸不情愿地说。 谢锦一听,达到了自己的目的,脸都笑烂了:“你说的,我也不多要,你就帮我把赌钱那窟窿填上就行,行吗?” 周权咬牙切齿地说说:“行,不过你也要帮帮我的忙。” “怎么帮?”谢锦忙问道。 “帮我挖窟窿!”周权说罢,两人一同看向洞口。 不一会儿,他们通过绳子下到一处废旧的古墓里。谢锦跟在胖子身后,有些害怕,边走边说:不是有意冒犯,不是有意冒犯,打扰了,打扰了…… “李半天你知道吗?” “谁?李半天?不就是那走街窜巷跳大神的吗?” “你懂个屁,那可是个神人。有一次他喝完酒告诉我,这个荒墓,藏了个了不得的东西。” “了不得的东西?什么东西啊?” “跟着进来就知道了。” 他们走过长廊,来到一处洞府。 谢锦盯着一个地方问道:“这是啥?” “这个是成了气候的野仙狐狸精存香火灯油的洞府。”周权一边将火把递给谢锦一边说道。 “这都是那李半天算的呀!” “那天他喝多了,跟我交代个底掉。临了还告诉我,别泄露天机。这我能惯着他吗?” 周权说完从随行的口袋中掏出一个大肘子,两人来到狐狸头旁侧。 此时,狐狸正呼呼大睡。周权趁着狐狸张开嘴巴的一瞬间,急忙将大肘子扔进了狐狸的嘴里。 谢锦见状,急忙追问:“这咋回事呀?这干嘛呀?这是这是干啥呀?” “传说狐狸精肚子里可都是好东西!” “那你整这出干什么呀?”谢锦一直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没了。 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?这玩意儿现在是肘子,待会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!” “那你赶紧的呀!” “等我抽出来以后,这狐狸精会有动静,到时候你就一直跟着我,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?明白了吗?”周权警告道。 “明白了,明白了!”周权使出吃奶的劲将肘子往外拽,可狐狸嘴巴紧闭,不起作用。 胖子让谢锦帮他,谢锦心惊胆战地拿着火把,小心翼翼地凑近狐狸,点燃了狐狸毛。 狐狸被灼烧,一下子张开了嘴巴。胖子鼓劲一把将肘子拽了出来。 谢锦大喊:“怎么变成金子了?” “快跑!”周权拖着肘子就往外跑。 两人拼命地往回跑。走廊的灯光变成灰绿色的了,周权说:“快闭上眼睛,狐狸要来了!” “狐狸,啥狐狸啊?” “你别管了,听我的,闭上眼睛往前走。”对于谢锦的啰嗦,周权非常不耐烦了。 “周权,别走那么快,你等等我!” “你去摸绳子,你千万别睁眼睛啊!” “周权,周权……”谢谢一边喊着名字一边用手四处摸索。 突然,摸到了一个人,谢锦睁眼一看,是一位穿着华丽的妖媚女子。 突然,女子的人头幻化成了狐狸头。谢锦吓得大叫一声,急忙转身逃跑,四周的环境开始扭曲,最后变成了一处别有洞天的洞府。 谢锦看着对面坐着几位威严的老者,而正对着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,是这些人的领袖。 全部恶狠狠地盯着他,谢锦吓傻了,突然耳边传来老者的声音:“擅闯洞穴,伤我狐辈,该杀!” 谢锦急忙下跪,不停地磕着头:“我什么都没干,不是我干的,不是我干的……” 一眨眼功夫,他们的脑袋全部变成了狐狸头,其中一个狐狸突然站了起来,恶狠狠地说:“该杀!” 接着,大部分狐狸全部站了起来,义愤填膺地说着该杀该杀…… 谢锦吓得连连后退,面如土色,浑身颤抖。 “三爷,如今祸事已出,杀其无用,眼下节气快到了,不如趁此机会,将其……”一位狐狸站起来说道。 “擅闯之事,可既往不咎,不过汝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三爷说道。 “应应应,没问题,没问题,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,各位前辈只要留我一条命,我干什么都愿意!”谢锦磕头求饶道。 “好,且留你一命,吾等还要赠予彩礼,给汝还债,但汝要娶狐族一女为妻。”三爷说完。 “娶谁啊?”说完身后传来脚步声,谢锦转头一看,恰是刚才摸到的狐头人身的魅惑女子。 相传,七月十三日是山精野怪的出嫁之日,这一天,如在山间遇到晴空下雨,便是狐狸出阁,凡人都要退避三舍。否则…… 谢锦身着喜服,手中捧着一只公鸡,身后跟着一顶喜轿,慢慢走向家门,四周围着许多村民看热闹。 谢锦从喜轿中拿出一个牌位,端正地捧在手中,满脸伤心,缓缓向堂屋走去。 “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!” “就是” 传来一些村民幸灾乐祸的说话声。 “兄弟,这人咋娶个牌位呢?这犯啥事儿?”有人问道 。 旁边一位磕着瓜子的青年人回答说:“啥娶个牌位呀,外来的你不知道,我告诉你这事儿是怎么回事……”边说边凑到问话者的耳边。 “我听到的谣传就这么回事。”黑衣男讲完了这个故事。瞎子兴奋地说:“对对对,我说当年跟俺们那个事……” 手受伤的胖子跟瞎子有仇似的,态度恶劣地打断了瞎子说话。 “不过刚才你说喇叭沟茶杯村有个姓周的,是谁告诉他那墓里有狐狸窝的?”李良楼疑惑地问道。 大家正在沉思着…… “不对,他们说的不对!”大家一同望着开口说话的杀人犯李半天。 “我没跟周权说过狐仙洞的天机,那个姓谢的,虽然娶了狐仙,但不是他们说的那回事!” “妖言惑众,贱皮子又欠捋了!”一名官员急忙拦住起身的宋官员:“我说什么,这下雨天打孩子,闲着不也闲着吗!” 说完,痞笑着将手中的烟用手指弹到了杀人犯面前:“那你说说到底有啥不对啊?” 杀人犯急忙捡起烟头,狠狠吸了一口烟,翻身躺在地上,开始道出自己知道的故事: 要说谢锦的那个事,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,我十岁入道,跟随师傅走南闯北,我师傅厉害啊,年轻的时候给京城里的王爷都看过事。 那年,我们俩游历到喇叭沟一带。遇到了一件十分邪乎的事。 “师傅,这村子里除了这家大车店,唯一的一点人气都没有。” “进去看看再说。” 我们推开门走了进去。发现院子左边一侧养了很多的羊。 他们推开客房的门来到大厅。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客人了。 其中有一个戏班子。大家都是江湖人,坐在一起聊了几句也就熟了。 “敢问班主,这村子到底怎么了?好像没什么人似的!”师傅问道。 班主说:“我也不知道啊,高石头,你来过喇叭沟这村子以前就这样吗?” 戏班的高石头回答说:“以前这村挺热闹的。” 聊天期间,掌柜谢锦端了一头羊出来,身后跟着他的养子。 “谢掌柜这事闹的,咱们几个臭老海,兜里不装隔夜银,您这个,咱们可吃不起呀!”班主不好意思地说着。 “相遇便是缘,这病死的羊,大家伙就给个烧火钱吧!”谢锦望着大家微笑着说。 大家听了,非常高兴,连连道谢。其中一人急忙接住了烤羊。 “酒贵地方穷,就喝点自家磨的豆浆吧!”谢锦又给他们倒了些豆浆。 一人扯下一只羊腿递给了班主。饿了一整天,随后大家就开始大快朵颐的吃起了羊肉。 我正要伸手去拿羊肉吃,师傅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大腿,我转过身,他朝我摇了摇头,我心中更加疑惑。 大家一边吃一边欢快地聊着天。 “掌柜的,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,人都去哪里了?” “闹瘟疫,逃难去了,只留下我跟我媳妇,还有我的养子。” “怎么没见老板娘啊?” “乡下女人怕生,在后屋呢!各位吃好喝好,我就不招待了。” “那就有劳谢掌柜。” “谢谢谢掌柜。” “偏房可以住,请随意。” “谢谢谢掌柜。” 谢掌柜走后,大家继续吃着美味的烤羊,喝着香甜的豆浆。 “道爷,你们怎么不吃啊?吃啊,吃吃吃!”一人笑容灿烂地劝我们吃。 “我们爷俩这个月正在斋戒炼丹,碰不得这些肉食豆腥,那你们吃,我们先回去睡了。” 师傅言罢,少了两个人吃肉,其他人继续津津有味地享用起了羊肉。他们来到门外。 “师傅,咱们走了一天的路,为啥不吃啊?” “自己用刘招子看吧!” 看着师傅一脸严肃,我连忙从包里拿出了刘招子,放在眼睛上,透过门缝向屋内看去。 就看了一眼,吓得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才吞下了尖叫声,颤抖着后退了好几步,又透过牛招子看了看屋外被围住的那些羊。 胆战心惊地对师傅说道:“师傅,那……那……那不是羊! “应该就是那些失踪的村民,看来是有妖魔在此作乱!”师傅一脸叹息道。 “那怎么办?怎么办?” “先住下!” 偏房中,师傅拿出他的斩魔刀擦了擦:“妖魔今夜定然会下手,咱们要格外小心啊!” 我一直站在窗前默默的观察着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,看着戏班的人都回到了另外的偏房。 “寿庭,接法刀!”我急忙来带师傅跟前跪下,双手郑重地接过了法刀。 “师傅,这是何等妖魔,为何要把人变成羊?” “妖魔修炼,通常都日食一颗人心,吃的越多,道行越深。” “您最多碰到过吃过多少人心的?” “十四颗。我今天晚上看来要破这个数了。但愿不要过百。” 门口突然传来响动,警惕的我连忙举起法刀正要砍下去,发现是刚才在堂屋吃饭的一个男人。 他明显被吓到了,说自己是来睡觉的,还警告道:“我告诉你啊,杀人可犯法,我捕快。” 原来这里的衙门也察觉到茶杯村百姓失踪之事,于是命令张元乔装前来打探。 也是巧了,他遇见了我们。知道真相后,将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,有气无力地说:“要不是亲眼所见,谁能相信这事” “算你幸运了,没喝那豆浆。”师傅对他说道。 “豆浆咋了?” 这时候,我在窗子旁边往外看着,发现谢锦拖着一只羊,往里走来。 “坏了,他怎么进屋的?”我心中不解。 “那不是高石头吗?他死了。”张元用牛招子看了看被拖着的那只羊。 “赶紧想办法,找到那妖孽的藏匿之所才行。” 我们三人在各个房间内到处寻找着,来到厨房,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通道。 走廊另一边的门开了,一个小孩从里面走出来,僵持了一会儿,突然张开嘴巴发出一阵吼叫,一股巨大的雾气向我们袭来。 师傅连忙让我持鼓消解了雾气,小孩变成了一个纸人。 我们慢慢靠近门口,来到屋内,发现了谢锦的身影。 他张嘴却发出女声:“真讨厌,还是被发现了?” “没关系,竟然都来了,就让我来好好招待一下你们这些贵宾吧!”又传出谢锦的声音。 “装神弄鬼够了吧?案发了,跟我衙门走一趟!”张元厉声呵道。 谢锦拔起菜刀,转过身来,平静地说:“什么案发了,磨豆浆宰羊,也有罪吗?” “妖孽还敢嘴硬,还不现出原形。”张元继续喊道。 谢锦一脸微笑:“原来是两个真道士,那就……” “砰”的一声,张元对着谢锦就是一火铳,谢锦倒地不起,张元忙上前查看。 “你确定是妖怪就行,这叫先下手为强,明天等衙门的人到了,我来解释。”张元转过身,一脸高兴地对我们说着。 刚说完,一把刀便劈在了他的脑袋上。血顺着额头流下,张元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。 谢锦站了起来,“下手真重,好疼啊!奴家胡芸芸。” 说完,又转了转脑袋,整张脸的脸部开始扭曲,双膝跪地,张开嘴巴,就往外吐出像血一样的液体。 这些液体凝聚在一起,变幻成各种形状。 “不好,妖魔要现形,快走。”师傅刚说完,妖魔开始袭击我们。 我一下子就被缠住了腿,师傅见状,急忙赶来救我,暂时击退了缠着我的妖魔。 师傅将我拉到一边,开始跟妖魔打斗了起来,用血逼退了妖魔。我们赶紧来到了门外,关上门,师傅又用血在门上画了一道符。 “砰砰砰”门内传来一阵阵撞击声,我们盯着门,眼看门就要被撞开了,我吓得跌倒在地,腿脚发软。 妖魔出来了,“徒儿,快走!” “师傅,我不!” “此妖道行不小,你留在这儿只是累赘,快走啊!”说完,蓄势待发的妖魔向师傅袭来。 我只得拼命往外跑,伴随着身后的传来的打斗声,以及师傅的惨叫声。 我跑出了门外,浑身无力,一下跌在了院子里。过了一会儿,师傅走了出来,伤痕累累,一头白发,我忙跑了过去接住了将要跌倒的师傅。 “寿庭,此妖一共五……五层皮。师傅用尽毕生功力,扒了她三层皮,还是让她跑了!”师傅奄奄一息道。 我抱着师傅痛哭流涕,声音颤抖着说:“师傅,我去给你找大夫。” “没用了,你听我说。此妖一层皮,有五年功力,此妖还会现世,可是她记得你的模样,到时候他一定会去找你,寿庭,你要勤加修炼,到时候,到时候……” “师傅,师傅……”还没说完,便气绝身亡了。我抱着师傅大声哭喊道。 “想来,我只能逃命,被迫上山落草,修桥补路修瞎眼。杀人放火子孙多!”李半天坐了起来,嘶哑地说着。 “太邪性了,方叔?”李良楼喊着瞎子。 “刚才说到哪里了?高石头被吃了,那可是李老三亲眼所见,那狐狸大仙上去一口咬住高石头的脑袋了!”瞎子又津津有味地说了起来。 听罢,囚犯李半天突然大笑起来。宋官员说:“你挺能编的嘛!” “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呀!”另外一名官员蔑视地问道。 “我不是说了吗?只有那些待宰的羊能给我证明!”吼完,囚犯疯癫地大笑起来。 宋官员站了起来,拿着火铳走近囚犯:“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?” 说完一脚踢了过去,杀人犯被踢倒在地,毫不在意,笑得瘆人,又爬了起来。 “既然你想听,那我就继续编个瞎话给你听。都是天数,十五年过去了,或许他今晚就会来。” 大家惊恐地看着囚犯,另一带头的官员忙问谁要来。 “还能有谁,自然是那被扒了三层皮的山村狐妻啊!”杀人犯李半天大笑着吼了起来,这时,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的雷声,所有人都吓呆了。 宋官员又对着杀人犯一阵狂揍。突然,窗外传来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声音,唱着低沉的歌谣“一呀一更天啊,月牙还没出来呀啊,貂蝉美女啊……” 窗外的歌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 “龙王爷保佑,龙王爷保佑……”更夫突然对着一尊雕像跪地作揖。 “他来了,他来了……”杀人犯惊恐地重复着这句话。 一直磕头的更夫突然口吐白沫,蜷缩在地。本来就很紧张恐慌的氛围更是被推到了一个高潮,黑衣男站了起来,情绪崩溃地大喊:“妖怪啊,妖怪啊!” “哪有妖怪,我都说了是狐狸大仙,不是妖怪,咋都不信呢?” “他来了,他来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感觉杀人犯已濒临疯狂了。 “给我闭嘴,来人!”,守在门外的捕快推开门走了进来,警惕地观察着任何异常。 关好了大门,又让名叫二子的捕快去查看更夫的状况,看着躺在地上浑身颤栗的更夫,好像是羊癫疯发作了。 “姓李的,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再装神弄鬼,我今晚就要你的命!”宋官员手掐着杀人犯的脖子,恶狠狠地威胁道。 “反正谁都跑不了,早死晚死都一样,我再告诉你个事儿,那东西会附在人身上。也许它现在就在这个屋子里。”杀人犯缓缓说着,还用视线扫视了一番。 “你是说他就在我们中间!”有人惊恐万分。 “闭嘴!”宋官员吼道。 大家似乎已经相信了杀人犯的说辞,犹如惊弓之鸟,神经紧崩,摇摇欲坠。 另一位官员让杀人犯想想办法,“没办法,你们抓我的时候,我的牛招子落山上了。”杀人犯咧着嘴幸灾乐祸地笑着,露出一口血齿,十分瘆人。 “哐……”大家身后的窗户突然打开,来回晃动,捕快害怕地拿着火铳瞄准窗户,除了电闪雷鸣,什么都没有。 “我现在给你松了绑,你能帮我们找到他,干掉他……”耿官员哆嗦着问杀人犯。 “老耿,你干什么?”宋官员一脸不可思议。 “这都什么时候了,保命吧!” “虽然十五年我一直在山上修行,但没过过招,谁又能知道呢?”杀人犯举起被铁链子锁住的双手,邪笑着。 耿官员正要打开铁锁,“别打开!”声音中带着颤抖和害怕,原来是先前未发一言的少妇站了起来,大家都在责怪她这时候出来捣什么乱。 “你终于开口了,妖孽!”少妇身边所有的人全部躲开了。 “他骗人,他是骗你们的。“女人继续说着。 所有火铳一齐指向了女人,让她别轻举妄动,显然,现在所有人对杀人犯的话深信不疑,或者是在生死面前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 “十五年了,我今天就是死,我也要扒你五层皮!” “你骗人,你说谎!”女人翻来覆去重复着这两句话,眼含泪水,官员问她怎么知道的,把话说清楚。 “因为……我就是茶杯村的,谢大哥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,他不是那样的。”女人慢慢回忆过去: “谢大哥祖祖代代都是我们茶杯村最有钱的人,曾经我们村连续闹了三年的旱灾,不少人都饿死,谢大哥,为了不让大伙家破人亡出去逃荒,他几乎散尽家财,足足救济整村人三年。” “我想起来了,你是李寿庭,你是那个跳大神的,你是那个跳大神的!” “这事跟你有啥关系?” “这事跟你又有啥关系啊?”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道,一脸疑惑。 “我不认识他,我只跟狐妖有关系……” “我不管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?我现在只想知道,你到底是不是妖怪” “我不是,我真的不是狐妖。”女人连连解释道,“是他,他是骗你们的……”女人指着杀人犯说,企图让大家相信她。 “笑话,那你倒说说看,我是怎么害死谢锦的?” “我……”女人哭哭啼啼,就是说不出来。 “官爷,这就是个女人带着个孩子……”李良楼正要帮女人求情,被官差不耐烦地打断了,并命令手下将女人绑起来。 “别过来,你别过来,你别过啦!”叫做二子的捕快步步紧逼女人,女人害怕地一直后退,口中一直叫嚷着。 突然,二子身体颤抖了一下,开始口吐白沫,火铳将一名捕快误杀后,便趴下了。 “这是他的妖术,你们过去都会中招的。别动,来我这儿,帮我解开铁锁。”杀人犯蛊惑着官差,所有捕快站在了杀人犯身侧。 女人见状,抱着孩子,又开始哭喊:“我不是妖怪,他是骗你们的,真的不是这样的。”女人不厌其烦地说着。 “跟我一起练,观自在菩萨,行深……” “听我解释,求求你们,不是那样的,真的不是那样的……” 杀人犯嘴中一直念着心经,女人在一旁一直苦苦哀求。 所有人都跟着杀人犯开始念起来心经。 耿官差喊道别念了,问杀人犯到底能不能杀了它? 杀人犯说自己不知道。“好,我信你一回。”耿官差手忙脚乱地帮着打开了铁锁。 “不能开,不能开……”女人只能无助地哭喊道,却又不解释清楚。 “砰砰砰……”随着火铳声音的响起,除了二子,所有捕快都被杀了,开火的竟是耿官差。 其他人吓得直嚷“杀人了,杀人了!” 杀人犯站了起来,跟着耿官差走到了宋官差身边,看着他抽搐的身体说:“老宋,怪就只怪你太清廉了!” 原来,这都是杀人犯跟耿官差设的一场局。他们在押解杀人犯的途中,杀人犯一直说自己有钱,放了他可以得到好处。 “你杀的那些人里面有我的妻子,有我女儿,有我的亲人,有我的朋友,你以为你的臭钱什么都能买吗?” 宋官差怒发冲冠,正要揍他,被耿官差拦住了。 耿官差见钱眼开,为了利益,伙同杀人犯一起密谋了这场闹剧。 “四叔,是不是我喜欢什么都能买了?”二子一脸高兴地问道。 “瞧你小子那点出息,得了,这外边雨也差不多了,去看看有没有过江的船。” “好嘞!” 其他几个人没被杀的人躲在雕像下面,吓得瑟瑟发抖,面如土色。 “没想到遇到这么多人,害的我还装神弄鬼的。”耿官差抱怨道。 杀人犯从死去的宋官差身上取下火铳,将站着的女人也打死了。 吓得瞎子直喊咋了咋了。这时,黑衣男跑了出来,一脸谄媚:“李当家的,你忘了,是我呀,在喇叭沟我还卖过您的药呢!” “砰砰”两声,话还没说完的黑衣男就被送去见阎王爷了。 剩下的三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,整个房间充斥着女孩的哭泣声。 “臭娘们,差点坏了我的事。” 杀人犯李半天走到躺在地上、口吐鲜血,还没死去的女人身边,蹲下对她说:“你不是知道真相吗?刚才为啥不说?不好意思,要不我帮你说完,这一切都怪那个姓谢的,活该。” 李半天开始讲出真实故事的后半部分:我记得那是旱灾过去的第一年…… 周权在茶杯村好吃懒做的德行是出了名的,还经常去赌钱。 自己的老娘在家都快饿死了,也不管,其他村民对此议论纷纷。周权听到后还恬不知耻地说有谢哥在,自己老娘饿不死。 赌坊中突然有一个人被打了出来,“赶紧给我滚啊,啥玩意儿,没有钱还敢过来堵,你师傅都被你气死了,是不是有病!” “七天之内再不还钱,卸你一条腿,你信不信?” 原来李寿亭庭赌钱输了,欠了很多钱,被赌坊的人轰了出来,狼狈不堪。 周权在一旁幸灾乐祸,结果赌坊老板让他跟李寿庭都在五天内还上赌债。 “不就是借点钱吗?街访邻居的,至于吗?” “你们怎么就那么没皮没脸,东家养了你们三年,惯出你们这身臭毛病,还借钱,没钱出去!” 周权和李寿庭两人跑到谢锦家借钱,被谢家长工拦了下来。 “你还生气了,你就让我们见一回谢哥能咋的!”周权理直气壮地说。 “你看,都不容易!”李寿庭在一旁帮腔道。 长工非常生气,说东家马上就要结婚了,让他们不要来添堵,强硬地将两人轰出了门外。 刚好有两个路过的村民,对着长工就是“呸,你个遭瘟的货,越来越抠了是吧?现在连米都不借了!” “就是,现在家里没米连锅都揭不开了,太不是人了你。我告诉你,老谢家就不是人,生孩子没屁眼!” 听着两村妇没皮没脸的臭骂,长工懒得理他们,关上大门,眼不见为净。 一天晚上,一群村民聚集在村头,一起数落着谢家的不是。 “你们说说这老谢家是不是太不是人了,连米都不借了。” “他们老谢家也太不懂事了,不像话……” “得了得了,你说咱们都白吃人家三年米了,再咱说也不能这样说人家。” “啥叫白吃他家三年米,你这么说,我就不爱听呢!” “行了,小点声。” “啥叫小点声,我就大声了,吃他家米,他们那么多米,我们吃点怎么了!” “就是,你们不知道,那我爷爷都说了,那老谢家他爷爷那辈,是逃荒到咱村的。要不是咱乡亲父老帮着他们,他老谢家能有今天。现在可好了,他家行了,我们死活都不管。” “说的没毛病,你们说他们家那么多钱,给咱用点咋了?凭啥他能不能给咋用啊?” “那可不,你们说这谢锦又想当好人,又想立牌坊,那倒是接着当啊,这可倒好,旱灾一过,就不管咱们了,你说这叫什么事。”周权说道。 其他人全部附和着。其中唯一一个不赞同他们想法的村民被气走了,临走之前说:“回去睡觉了,做人呐,还得靠自己!”将其他人讽刺了一番。 其他村民又说起了谢锦娶媳妇的事,说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周权心中打起了坏主意,正是因为他,让谢锦遭受了蚀骨之痛。 “你不是认识山上的土匪头子吗?” “你想好了,咱俩现在只有一条路,干不干” 周权和李寿庭两人密谋了一番,找到一买药的人。 “我是做正经生意的,没有蒙汗药。”卖药的人正经地说道。 当周权说事成之后,承诺七天之后奉上二两银子,见钱眼开的卖药人从箱子里取出了一瓶药,交给了周权,还让他不要暴露了自己。 他们又找到暗恋谢锦的少女。因为她明天要去给新娘梳头,让她想办法让新娘喝下蒙汗药,还美其名曰说是帮助她得偿所愿。 说新娘被土匪抢跑了,就算赎回来,老谢家也不会要她了。 两人一直给少女洗脑,憧憬美好的未来 让她成了帮凶。 “这回想起来了吧,所以你刚才拆穿我干嘛,你也脏,装什么干净!蠢货!”李半天骂道。 女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,临死之前,脑海中又浮现了谢锦前一秒对她微笑,后一秒又跟未婚期深情对视的画面。 雨停了,有船可以过江了。耿官差走向还活着的几个人,李良楼跑出来跪在他面前,说:“各位老大,收下我吧!” “刚才 你对这个女人不是很有同情心吗?” “一个风尘女子罢了,以后小弟愿意鞍前马后。” 耿官差又走到瞎子面前,“喝这么多酒,这弦还能整出动静来?” 瞎子说可以,便让他整一曲。 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也该上船了 我只能带一个人走。”耿官差说完,将一把刀扔在了他们中间。意思不言而喻。 二胡拉响,传来一阵阵凄凉的乐声。 其他三个人开始了自相残杀,将刀挥向他人,人性丑恶至极。 耿官差坐在一旁,看得津津有味。最终,李良楼活了下来,犹如从地狱而来的恶鬼。 耿官差一脸玩味,说道:“还有两个!看着瞎子和小女孩,慢慢走向小女孩。 耿官差突然用火铳将他打死了。 李半天问咋不留着,耿官差扔下一句“戏子无义”。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女孩,李半天问怎么办,“孩子的话,谁信?” 耿官差正要杀了瞎子,被李半天拦住了 ,说没人信瞎子的话。 又凑到瞎子耳边 对她说:“是狐妖杀了所有人,对不对?” “是狐妖杀了所有的人,是狐妖咬掉了所有人的脑袋。”瞎子识时务者为俊杰,保下了一命。 船上,耿官差说船上岸还有一段时间,让他把后面的事情说完: 原来,谢锦成亲那天晚上,周权和李寿庭将被迷昏的新娘和谢锦的养子虏了出来,一路赶往土匪窝。 走到一半 ,周权走不动了,停下来休息,将新娘放在地,新娘长得漂亮,周权起了色心,想要占便宜。 李寿庭踢了他一脚,让他别节外生枝,谢锦估计已经发现正在追来的路上了。 李寿庭离开撒尿,周权开始对新娘上下其手摸了起来。 谁知新娘这时候突然醒了过来,看见周权后大叫了起来,对着周权就是一巴掌呼过去。 养子也醒了过来,逮着周权的手一扣咬了上去,新娘对着周权胯下就是一脚,周权疼得直不起腰来。 见状,两人急忙逃跑了,这时候李寿亭撒尿回来了。 看着情况不妙,急忙跑去追赶两人。两人慌不择路一直往前跑。 同时,谢锦发现新娘不见了,四处求人帮忙一起找人。本来就不喜谢锦,一听又是被土匪掳走了,更加不敢去了。 谢家长工非常愤怒,说白养了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。 “我们自己去找,我当年逃荒过来,是你收留了我,咱们分头找,肯定能把嫂子找回来。”谢长工喊道。 下药的少女也在,说:“谢哥,别……” “没有关系,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会娶她。”谢锦说道。 此时,一个叫马哥的人带了几个人过来,原因愿意跟他们一起去找新娘。 新娘和养子被追着一直跑,谢锦也带着人开始上山寻找了。 体力悬殊太大,两人终究是被追上了,李寿庭困住了养子,周权一下子将新娘扑倒在地,双手掐着新娘的脖子,整个人失去了理智,变得疯癫起来。 树林中传来一阵阵小孩和女人的喊叫声,长工听到,循声找去。 李寿庭一直指责周权,将事情办砸了。而周权掐着新娘的手越来越紧,恶狠狠喊道:“别在叫丧了,别在叫丧了!” 而这时,正是戏班子请老郎神的时候,女人的惨叫声让他们误以为是不干净的东西来了。 长工终于找到了新娘他们,飞奔而去,以锄头打在周权身上,却无动于衷。 而困住养子的李寿庭,见来了人,放开了养子,跟长工撕打在一起。 获得自由的养子跑到周权身边,可是无论他怎么拍打,推搡,扯头发,都无法让周权放开新娘。周权就像魔咒了一般。 终于,新娘断气不动了,养子抱着断气的新娘哭喊着。周权如梦初醒,看着打斗占了下风的李寿庭,搬起旁边的石头朝着长工砸了下去。 此后,周权跟长工两人又打了起来。后面李寿庭又加入其中,长工不敌,被打得浑身是血。 戏班中走散的两人突然闯入他们的视野,长工奄奄一息地说:“救救我嫂子!” 就在这时,有人声传来,随后一群人举着火把走了过来,原来是土匪头子来了。 李寿庭忙表明了身份。“你小子在这猫着呢,秧子呢?你不是说给我带着吗?” 养子的哭声吸引了土匪头子,说道:“老弟挺狠的,这死的可不行,你自个忙吧,走了!” 土匪头子正要走,被周权喊住了:“等等,这个肉票虽然死了,但是我知道他家有钱有粮,我带你们去的,地我都踩好了。” “谁啊?” “茶杯村,老谢家,老谢家。”周权正说着,养子突然跑了过来,又逮着他的手咬住不放。 周权一声惨叫,抓着养子转了一圈,一把将他扔下了山崖。 这时候长工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,使劲地将周权推下了悬崖,跟他同归于尽了。 土匪头子问这又是谁啊?李寿庭说是谢家帮工的。 “仗义,是条汉子,这老谢家,我听说过,人家可救了你们村整三年,要说这人品啊,我们这些劫道的也服人家,要不然老子地盘还能跑了他啊!这事给闹的,误会,白搭几条人命,走了。” 土匪头子正欲离去,李寿庭跪地说道:“我想,插香入伙。” “要说呢 李艳。我们还真差个看事的,不过你连个投名状都没有,这事儿不好整呀!” 李寿庭听罢,连忙抢过了刀。眼睛不眨就捅死了戏班走散的其中一人。 “够狠的,是块当土匪的材料。扯呼 比老子还狠,走!” 李寿庭走近死者的同伴,威胁道:“告诉你,他们是妖怪杀死的,如果不是妖怪杀死的,我就弄死你,明白吗?”此人净空地点了点头。 李寿庭说完追着土匪头子而去。这时候 谢锦终于找了过来,发现已死的新娘。谢锦跪在新娘的身边,探了她的鼻息后,抱着新娘嚎啕大哭,伤心欲绝。 谢锦成亲了,他娶了一块牌位。其他观望的村民说这落井下石的风凉话 却不知灾难马上就要临头了。 旱灾结束,一场瘟疫来了。茶杯村的人死了大半,活下来的背井离乡。从此村子也就荒废了。 耿官差说:“你真不是个人,害了别人一家子。居然还这么轻松的说出口。” “撒泡尿照照你自己,你也不干净,彼此彼此。”李半天挖苦道。 耿官差又问那个叫谢景的,后来咋样了? “我哪知道?今天不是听那个卖药的说,我都忘了 可能,死了吧?” “对了二子,你刚才那个小曲哼得不错呀!”耿官差笑道。 二子一脸雾水,说自己没有哼。突然船夫哼起了那首曲子,将三人吓了一跳。 耿官差让他别唱了,问船还有多久靠岸。船夫说你们上不了岸了。 船夫将帽子摘了下来,露出一张满脸伤疤的脸。不过还能看出轮廓。原来是掉下悬崖的谢家帮工。李半天满脸震惊地问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“ “如果我说是云 “芸芸姐和谢大哥托梦告诉我的,你信吗?我笑这世上真有报应。我撑了十五年的船,每天都在想,如果有一天在这里遇到你怎么办,终于让我等到了!”说完露出了身上捆绑的炸药。 耿官差吓得魂飞魄散:“兄弟,别激动,有话好说,等到岸上,我拿了钱,我就把他交给你,我是巡捕,有事你可以问我呀!” “我是有很多问题,但这些问题年头太久了,久到只能去问老天了。哥,嫂子,你们可以瞑目了,愿你们下辈子,平安喜乐!”长工说完就引燃了炸药。 轰的一声船被炸了,尸骨无存。看着这一切,站在岸边的瞎子带着小女孩,说:“有道是人恶人怕天不怕,人善人欺天不欺。善恶到头终有报,只争来早与来迟。”
聊斋小故事:山村狐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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